
马可·波罗在游记里写泛策略,他第一次见到元朝人用桑树皮做的纸片当钱花时,差点以为自己撞见了巫术。
这种黑色的"交钞"能买丝绸、粮食,甚至能缴税,比当时欧洲的金银硬币方便多了但他不知道,这张纸片后来会变成压垮大元帝国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元朝纸币的黄金时代
蒙古人原本是用牛羊做货币的,成吉思汗那时候,要是有人拿张纸说能换一群羊,估计得被当成骗子,但到了忽必烈手里,情况变了。
中统元年,也就是1260年,他正式发行"中统元宝交钞",这可不是拍脑袋决定,之前窝阔台、蒙哥早就小范围试过水,算是有经验了,这种纸币用的是桑树皮内层的纤维,捣成纸浆后压平,颜色发黑,有点像现在的牛皮纸。
面额从二文到二贯,整整13种,最小的能买个烧饼,最大的二贯,官方规定能换一两白银,元朝初年这套玩法,放今天看就是最早的"法币实验"用国家信用背书,再加上真金白银压箱底。
展开剩余79%朝廷专门设了"平准行用库",每个库里都存着金银,老百姓拿着纸币随时能去换,手续费才3%,刚开始发行量也控制得严,一年就印5到10万锭,市场上纸币少而精,所以"钞法贵重,百物价平",商家乐意收,百姓放心用。
这种稳定泛策略,可比后来的某些朝代靠谱多了,不过,马可·波罗这段记载,后来却成了历史学家吵架的导火索。
有个叫吴芳思的学者说,马可·波罗可能根本没来过中国,不然怎么连长城、汉字都没写?但杨志玖这些专家不服气,他们翻出游记里对纸币的细节描写桑皮纸的材质、13种面额的划分,连兑换手续费都写得清清楚楚,这些细节可不是道听途说能编出来的。
通胀如何吞噬帝国根基
元朝纸币不光在自家地盘好使,连隔壁邻居都眼馋,1908年,俄罗斯人科兹洛夫在内蒙古黑城挖到一堆元朝纸币,后来1983年考古队又去挖,那些黑纸片在干燥的沙漠里躺了几百年,居然还能看清上面的字。
青海格尔木、西藏萨迦寺也出过类似的纸币,说明这东西真能流通到帝国最边远的地方,1276年元军打进临安,南宋的会子、交子立马作废。
朝廷规定,50贯南宋会子才能换1贯中统钞,简直是强制换钱,不过老百姓不傻,私下里该用金银铜钱还是用,毕竟纸片这东西,谁知道哪天就不值钱了?这种官方强推和民间抵触的矛盾,从一开始就埋下了祸根。
连国外都想用,伊尔汗国的旭烈兀,是忽必烈的弟弟,1294年也学着印纸币,样子抄得挺像,结果没学精髓他没准备金银储备,还强迫老百姓用。
才两个月,市场就乱套了泛策略,面包涨价几十倍,老百姓上街闹事,最后旭烈兀的儿子海合都被推翻,纸币这事也黄了。
学东西得学全套,光抄个样子哪行?
好日子没过多久,元朝自己也开始瞎折腾,1274年以后,朝廷到处打仗,征日本、打占城,军费像流水一样花出去。
以前一年印10万锭就够,这下直接飙到218万锭,金银储备根本跟不上。
更要命的是,权臣阿合马把各地平准行用库的储备金都运到大都,权贵们提前知道消息,赶紧拿纸币换真金白银,最后库里空空如也,纸币成了"无本之钞",没了准备金,朝廷就开始换钞贬值。
1287年发"至元通行宝钞",说1贯顶原来的5贯中统钞,等于让老百姓手里的钱瞬间缩水80%。
1309年又发"至大银钞",1两抵25贯中统钞,贬值更狠,到1350年"至正钞"出来,1贯顶2贯至元钞,老百姓彻底看透了这哪是发钞,分明是抢钱!
赵孟頫当时就说,中统钞20年里"轻重相去至数十倍",原来能买一石米的钱,后来连个麻袋都买不起,市面上没人用纸币了,都拿粮食、布匹当货币,物物交换成了主流。
物价飞涨,老百姓活不下去,民谣都在唱"开河变钞祸根源"修黄河累死一批人,纸币贬值穷死一批人,这不就是逼着大家造反吗?
方国珍、朱元璋这些起义军,就是借着"变钞"的民怨起来的,朝廷为了镇压起义,只能印更多纸币,结果通胀更严重,老百姓更想造反,陷入死循环。
1368年朱元璋打进大都,元顺帝跑回草原,大元帝国就这么亡了,回头看,元朝纸币本来是个好创意,用国家信用搞货币创新,领先欧洲几百年。
但信用这东西,建立难,毁起来可太快了没有财政纪律,再好的金融制度也撑不住,宋朝的交子为啥能撑得久点?因为四川交子务有准备金,发行量也克制。
元朝初年学对了,后来却把"信用"当废纸,以为印钞就能解决问题。
这告诉我们,不管古代还是现在,货币背后得有真东西撑着,要么是金银,要么是国家财政的稳定,光靠印纸是走不远的,元朝要是能守住准备金那条线,说不定还能多撑几十年可惜泛策略,历史没有如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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